又是一个早晨,听着外面麻雀在唧唧喳喳的叫,我没有很快起床,知道太阳已经升高了很多,我才懒洋洋的起床,开始了一天。
对于我,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上班,吃饭,下班,吃饭,睡觉。很平常,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空荡荡的。周围的人都说我应该找一个人结婚,来告别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也有很多人热心的给介绍,但是我都拒绝了。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山中的小城市,感觉也是不错,离开了喧嚣的社会,有点半隐居的生活。让我感觉很放松,对于我这个人已经很满足了。
过了很多年以后,我终于可以说出那些心底的秘密,而且不会伤害任何人了。那一年我23岁,从学校毕业后,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走上了社会,但是忽然发现,社会不是象我想象的那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烦乱,“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鸡蛋的”这样的现象比比皆是。让我感到很困惑。随便找了一个很一般的公司就呆了下来。
每天是那么的固定,我甚至可以看到我年老的情况。没有人会提出异议,因为周围的人都是一样的。一天,传达室的大爷说,有两个人来找我,我从窗户看了看,是两个男人,从来没有见过,我下楼,传达室的大爷把他们安排到了一个会客室,我们就在那里见面了,很陌生。
其中的一个人大约50左右,身材不高,戴着眼睛,很文气,但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另外一个是个高个的年轻人,总是很沉默,但是两个人的眼睛都是一样的炯炯有神。年纪大的人首先打破了沉默:“你认识×××么?”“×××?”我沉默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是大学时代交往的一个朋友。他也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年轻人,和我不是一个学校,是我们在去四川旅游的车上认识的,当时交谈了很多,而且同行了1个月,后来分别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法。但是一个旅游的伙伴和这次谈话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是搞不懂。我点了点头,表示我认识。对面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表示,随便聊了起来,大约就是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和交往的情况,以及工作的情况。我都一一作了回答,没有什么太多的悬念,那个年代的人基本上没有太多的诱惑,生活总是那么的平淡。如果不是他们来找我,我其实也是一样的。
渐渐的,我对谈话感到厌烦了,于是提出希望说这次的主题,也许说的很不客气,但是两个人并不着急,过了一会才说了他们真实的来意,原来他们是国家保卫部门的。平时,我知道最多的保卫部门就是公安局,但是他们不是,而是一个刚成立的保卫部门,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但是考虑到20年前的情况,我还是可以原谅的。
我的那个旅游的伙伴和他们有一些关系,现在他们仔细审核了我的情况,通过长期的观察,后来我才知道,4年级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他们的视线里面了。虽然我是体育课代表,但是并不是因为我篮球打的好,而是因为其他的。他们提出希望我可以加入,我考虑着,没有拒绝,也没有肯定,缓缓的说:“可以和父母商量么”,“不,不可以。”他们断然拒绝了。而我也没有反驳,就这样僵持着,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而我们还在僵持。终于我抬头看了看他们说:“好吧,我同意,下面,我应该如何做。”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还是沉默,我们都在等待对方可以打破这个僵局,但是谁都不着急,终于,那个年长的说话了,很缓慢,但是清晰的、有力的声音,今天我依然记忆深刻:“好的,同意加入我们,改变你的生活,同时也改变我们共同的工作。你知道,我们需要年轻、健康、爱国的青年人加入我们,我们也需要有激情,沉着冷静的青年人。而你,我们考察了很久,主要是有人推荐了你。”“哦,我明白了。”其实他们把我刚才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而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做什么,未知的世界在面前展开,剩下的就是我的选择了。多年以后,我应当承认,他说的没有错,我的选择改变了我的生活,而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改变,很多富有朝气,热情的年轻人,在我之前,以及在我之后不断的加入。
面对崭新的生活,我感到非常的迷茫,也许那个时代很多人都是迷茫的,社会在转型期,很多思潮纷纷出现,正确的,错误的,中庸的,没有人去思考,大家最重要的是改变自己原来那种沉闷的生活,我也一样,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是这样改变的。
当我彻底同意以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辞职,离开了很多人羡慕的“铁饭碗”工作,父母感到很惋惜,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他们认为一个工人家庭可以出一个大学生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再指望我可以再作出多么出色的业绩,他们的愿望就是平淡的度过一生。而我在思想深处又何尝不是呢。辞去了工作,按照规定,我在家休息了半年,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给人造成一种游手好闲的印象,中间间断的到本城市的机构汇报。其实从踏进机构大门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那里的那种气氛,安静中透出威严。
半年后,我对父母说在南方找到了一份工作,准备南下了。父母有点不舍得,但是为了儿子的前途,也没有多说,母亲叮嘱我注意身体,经常来信,家里还没有电话,信件是唯一有效的联系方式。
当然,我并没有去深圳,而是到了江南的一个城市,这个城市是著名的旅游城市,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城市的过客,而我,不过是居留时间长的过客而已。机构的培训学校在城市的角落里。
我们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生就这样聚集到了一起。没有太多的客套,也没又太多的仪式,就进入了学习的生活。在一次校长讲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和我谈话的那个长者,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老资格的哈军工毕业生,资深的政治保卫人员。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是他在全国亲自挑选的50名学生之一。在同一批一共有5个大队的学生进入了学校学习。学习的生活是很枯燥,基本上是准军事化学习。每天固定的课程,上午是理论学习和政治学习,下午是实际操作技能的培训。
在那个年代,学会开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事情,而我已经在学校的练车场开车如飞了。基本的技能包括军事技能训练。记得使用最多的武器是各种短器械,MP5,WUZI,还有一种捷克的枪械,是使用最多的,手枪也很多,国产的54、64是使用最多的,突击步枪,机关枪学会了基本操作和拆装。由于我是大学机械系毕业,所以对机械和电子的东西掌握的很快,而且改进了一些电子产品。这一切都被上层默默的注意着。
很少有机会出去玩,对于天生好动的年轻人,这是不可以想象,于是我们集体找大队长申请,经过多次的“哀求”,大队长同意了,带我们去了中山陵游玩,原来这个家伙也早想出来走走了。
雄伟的中山陵是那么的庄严肃穆,一代伟人孙先生静静的躺在那里。但是我也看到了孙先生另外一面,他的主义,他的主张,不可避免的有些时代的烙印,其实事物也不可避免的总有它光明和灰暗的一面。但是当你了解所有方面的时候,你的心境也就变得平和了。我们一同在中山陵前合影,由于彩色照片还是一个希奇的玩艺,我们是找的那些专业照相的摊贩照的,但是这违反了纪律,我们不仅仅受到了批评,而且摊贩的家里也莫名的失窃了,不过损失不大,丢失的就是照片。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年是外出实习和野外生存训练。我们这个中队被分配到上海,而校长单独点了我的名,我没有去繁华的大都市,而是去了边境的某个小城市。靠近西部,也许和我在学校学习的一门语言有关。
火车送我到西部著名的古都,我找到当地的机构,领取了吉普车,还有一些必要的装备,象个旅行者一样出发了。一路上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在甘肃境内的时候有人拦住了我的车,四五个彪捍的男人手持棍棒,远远的招手,我想加大油门冲过去,但是路中的石头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缓缓的停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我把腰间的手枪推上了子弹。没有人会把浑身肮脏的我看成什么特殊的人,他们很大意的走过来,说:“喂,兄弟,把值钱的都拿出来,还有你的车,然后滚蛋”。
如果是刚从大学出来的我,我承认我会屈服,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我没有动,心中在想如何尽快打发他们走,不过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他们逐渐地走近,在还有10米左右的时候,我突然抽出了枪,他们愣了,也许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旅行者会有手枪,看着乌黑的枪口他们僵在那里,一个反应快的人拔腿就跑,其他人也飞快的四散跑开,我清楚的记得校长在一次特别训练课程上说过的话:“出枪后就不要轻易收枪,直到危险已经过去。”
没有太多的犹豫,我瞄准了最远的一个人开了一枪,那个人冲前摔倒了,其他人跑的更快了,但在准确的点射下纷纷倒地,这个时候最后一个人已经有50多米了,基本上在手枪的射程以外了,我追了几步,奔跑中突然单腿跪地支撑,左前臂向前右手枪架在左前臂,构成了一个稳定地支撑,典型地突击队射击方式,精确瞄准,一切都在1秒完成,枪响了,那个人也摔在了那里。我站了起来,挨个看了看,知道确认无误才回到车上,然后拿起绳子,把他们拖到了一个低洼地地方,迅速地掩埋和遮盖,然后发动汽车,扬长而去。车后面是漫天的尘土。一直到目的地,再也没有任何人阻拦我。
在这个边境地小城市,我又开始了另外的生活。
第一次开枪射击一个真实的人体,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没有感到害怕,但是总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灵魂深处的的某些在起作用吧。我认为没有任何人知道开枪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在那个穷乡僻壤的事情。一切就这样过去了。我也希望过去。
在边境城市的实习工作很枯燥,就是每天根据安排在城市里注意一些外来的人,一些边境那边的人,然后就是监听无线电里的对话。临近国家的战事正在激烈进行,游击队正在节节败退,我们都知道,这个国家的战事进展如何,关系到西北的安全和大局的稳定。南方的边境,我们开展了最新的进攻,为了就是间接的缓解这边的压力。而我在毕业以后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从此开始了冒险的生涯。
一天,我照例是在办公室里看着其他部门转过来的材料,都是一些零星的片断,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主管处长让我去一趟,没有问太多,我早就养成了不多说,不多问的习惯,一切默默的接受现实。
在这里,处长基本上是最大的领导了。到了那个装修的很不错的办公室,处长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抬头看了看我,示意我坐下。当我坐下的时候,处长拿起了电话,轻声说了一声,然后放下电话,过了一会,电话响了,处长拿起来,然后对我说:“你的电话。”
我奇怪的拿起来,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校长,声音很遥远,但很清晰。他对我说:“你现在归张处直接指挥,完成任务后才能回到学校,才算毕业,明白没有?”“明白了”,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把电话还给了处长,处长又说了两句。然后放下了电话。开始交代任务。任务很简单,临近的国家战斗进入关键时候,除了和我国接壤的边境,其他边境都被封锁。游击队需要的武器无法及时补充,其他合作机构需要和我们联手,使用畜力穿越边境,克服对方特种部队和伞兵的骚扰,把给养运过去。这里的人员会说对方土语的人不多,而我刚好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任务,我作为翻译兼队员加入了。命令下达了,我的天职就是执行和服从,并保证完成,除非牺牲,否则一定要全力完成。
我们很快出发了,算上我一共有5人,都是来自不同的组织。我们赶着牲口去边境的一个地方接头,对方是来自另外部队的人员,而且有其他国家的人员。
山路异常的难行,有的时候要穿过冰川,有的时候还要穿过沼泽和怪石嶙峋的山谷。几乎见不到任何的人烟。7天以后,我们终于到了接头的地点,但是没有任何人,无线电里除了静电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声响。我们是按时到的,如果在未来24个小时内无法接头,我们将立即炸毁所有装备,然后从另外的路线返回。
夜晚降临了,高原的夜晚很奇怪,出奇的寒冷,每个人都把身体紧紧的裹在羊皮大衣里面。星星好像很近很近,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否也可以看到这么明亮的星星,已经有3年没有回家了,每个月的通信都是通过学校和单位的邮寄机构送出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收到。也许当初的选择就意味着无法和父母共享生活的快乐,但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这又算的了什么呢。其实我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在胡乱想着。
忽然放哨的哨兵发来了信号,耳机里传出了嘟嘟声,有情况,我飞快的翻身躲藏在一块巨石后面,哨兵简短的说:“西南方,2公里,有红外信号”,我们宿营的地方是山的反斜面,哨兵可以在山顶看的很远,我飞快的爬到哨兵身边,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通过红外线的望远镜可以看到时隐时现的几个身影。但是具体看不清楚是什么队伍,“准备战斗”,我发出了简短的信号,为了防止监听,我们实现约定了暗号,所以如果有人监听的话,听到的只有简短的嘟音。
为了防卫,我们都带了武器,一共四只AK74突击步枪,都是从其他渠道得到的,用自己的制式武器容易暴露,所以通常在秘密行动中使用特殊渠道供应的武器,还有一只通用机枪,也是特殊供应的。5个人隐藏好了自己,打开了保险,只等对方送上来了。
AK74的有效射程是400米左右,经过严格训练的枪手可以在500米左右击中目标,但太远效果就不是很好。通用机枪不用支架的有效射程是800米左右,再远也不行了。于是我们静静的等待对方的靠近。渐渐的,对方靠近了,在大约1000米左右的时候,忽然分散开了,变成了典型的战斗队形。
我们都有点紧张,我的手指头放在了扳机上。越来越靠近了,在望远镜里可以看出对方也是受过良好训练的军人。观察了几分钟以后,我发出了解除警报的信号,原来从他们的战斗姿势上看,是自己人。因为有人和我使用同样的战斗姿势。我拿过激光信号装置,发出了信号。对方很快也发送了回答信号。于是我们都关上了保险。下山迎了过去。在山下,我们会合了,是从另外的地方来的运输队,他们几个是来会合的,大部队还在另外的山谷里。看到山谷里的队伍,我有点吃惊,大约有50匹左右的牲口,都是满载,押送的队伍一共有20人,其中有几个明显的不是东方人,身材高大,虽然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但是无法掩盖他们西方人的特征。我走了上去,使用英语问好,显然,他们是说英语的。我们简单交谈和交流了本次的任务。没有问太多,纪律要求我们必须保持沉默。
会合了队伍后,我们出发了,这里离边境还有2天的路程,翻过山后,我们就到达了边境,穿越边境后就到了约定的会合地点,西方人发出了信号,过了一会,山后转出了一只队伍,手里拿着参差不齐的武器,看得出是游击队。开始清点武器和交接。也没有太多的交谈,游击队交给我们几个箱子,然后赶走了大部分的牲口,剩下我们开始返回。由于有边防军的配合,穿越边境的时候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在接头的地方,我们分开了,我和打头的西方人友好地握手,对方也冲我们微笑着,一个很外向的外国人还用力拥抱了我。但大多数的人都是沉默的。他们顺原来的路回去了,我们又变成了小分队,也顺着原路返回。回到城里,把其中的一个有封条的箱子交给了处长。整个任务为期1个月,由于太阳的缘故,我变得很黑,也许太紧张了,回到住的地方,只想睡觉。
后来生活又逐渐的趋向平淡,还是那些日常的工作,但是这平淡中也有一些插曲,每隔一个月我就要和押运的队伍同行前去边境的另外一边。当这些工作都变成日常以后,就变得平淡了。我一共参加了3次押运,基本上都是例行公事。在回学校的前夕,处长找我谈了一次,真正的放开了上下级的关系。我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样一个出身普通的人为什么会加入到这样一行,不过我知道处长也不明白,这个行业的规矩就是“上级不说,下级不问”都是被动地执行而已。
告别了相处多日的同事,大部分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踏上了回去的路程,没有像来时那样自己开车,而是乘坐空军的飞机到西安,然后直接飞回学校所在的城市,参加了学校的毕业典礼,平时严肃的校长有点激动,毕竟,我们是改革后人数最多的一次毕业生,而这个时候我已经27岁了。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的纷乱,人人最大的目标就是多挣钱,过上好日子。好像为了钱,很多都可以舍弃,也许唯一的净土就是学校里面吧。
典礼上来了很多的官员,穿军装的,不穿军装的。我看到在一个头发花白人的身边有一个身影很熟悉,他严肃的站在老者身边,环视着四周,我在记忆里搜寻着,渐渐的身影重合,他就是多年前的那个旅行者的伙伴。他注意到在下面的人群中有人注视他,他看了过来,稍微犹豫后就认出了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台上台下相互注视,没有任何的感觉。好像很陌生,也许一切的答案只有在未来找到了。
典礼结束后,就是告别仪式,依然严格禁止互相留地址,禁止拍照留念。好在,我们都习惯了。回来的火车上,我默默的看着闪过的景物,简直不敢相信,一切因为我的执着和选择而改变。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困,在车上,梦到了父母。
毕业后回家看了看父母,父母对于我的回来感到非常的高兴,我是家中3个子女中离开的最远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子女永远是父母最惦记的人。
很快我就接到了工作调令,在郊区一个地方工作。在一个行动部门。国家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当国家的利益受到威胁,是需要她的儿子为之献身的,这是我们的最高准则。有一个很迷惑的问题,严格说来,我更适合文职工作,而不是这样体力性很强的工作。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选择的是我。多年后,这个问题依然让我困惑。
每一年都在应付这各种复杂的事件。我发现自己逐渐的变了,不再是那个充满热情的年轻人了。这种变化不是我一个人,在压力很大的环境中生活,人是会变的。常年在外,很少可以很认真的和女孩谈恋爱,于是我一直单身一人。也曾经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但是终于没有办法把握,最后还是放弃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离毕业已经有9年了,这期间国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经济上飞速增长,但是外部的环境确没有太多的好转。我们的工作压力还是那么的大。很多的因素导致了不稳定,于是我们的任务就是消除这样的不稳定因素。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一次执行任务又一次改变了我的人生。
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我正在练习室内练习飞镖技巧,忽然部门的秘书找到我,说总部有一道命令来,需要我去一趟。出了练习场地,我飞快地来到保密会议室,因为总部的命令总是有非常重要的任务。
各级的领导都在,很严肃,来人打开了命令的文件夹,交给了这里的最高首长。首长开始宣读,原来,是为了对付境外的武装人员对我边境的骚扰,在从前,边防军就可以对付,但是近来有神秘的势力加强了对武装人员的支持,边防军受到了一些损失。为了调查这神秘势力的来源,需要我们这个部门进行支持,而我曾经有边境作战经验,于是由我带队进行执行。
会议结束后,我们开始熟悉边境地航拍照片,通过照片可以看出武装人员地营地已经扩大了,并且增加了卫星地面站,整个村庄就是有效的堡垒。连续6天地无人机侦察可以发现有神秘地外来人在其中进行指挥。身材高大,明显不是东方人的特点。
分析过照片后就是装备的选择和准备,上级很重视,特别配备了还没有正式装备的新一代单兵系统,其中的那只短突击步枪是最引人注意的,口径5.8,完全不同于其他小口径武器。很多人没有见过,我也是第一次。狙击步枪更是不同经常见到的那种,而是一种新的型号。经过短暂的准备,我们很快就出发了。
空军的飞机直达边境城市,就是多年前我实习的城市。这里作为我们的前进基地。多年没有来了,改变的不大,还是那么的人来人往,这里机构的负责人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处长已经在其他地方工作了。新来的人是从总部下来的。从前我们见过面,但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次是第一次知道对方是谁。相互沟通的很愉快。正在准备地时候,新的任务有一次来了,原来上级领导决定下决心解决这个一直困扰我们多年的问题,决定加大投入的力度。于是我们的队伍更加壮大了,并且有还很年轻陆军航空兵。于是我们投入到了紧张的配合训练中。
每日我们在很遥远的山谷中配合训练,首先是熟悉单兵装备的使用情况,同时联系和直升飞机的配合。从其他的机构又来了新的人员,上级派来了新的领导,于是我成为了其中一个分队的负责人。由于在新的环境作战,很多原来已经很熟悉的战术已经不适合了。
例如,在雪地上作战,最好不使用连射武器,如果必须连射一定要使用短点射,或者加上消声器。我们新装备的短突击步枪临时加上了消声器,近距离内火力凶猛。在训练的时候发生了小的插曲,让我们知道斗争的残酷。一天一架训练的直升机由于机械故障降落在离训练基地大约2小时的路程,我带队前去救助,逐渐的接近了直升机,很远就可以看到在山坡下的绿色机体,但是很奇怪,不见机组人员。
我预感到不好,长期的特种工作生涯,养成了警觉的习惯。我立即挥手,示意队员分散警戒,同时派3人小组接近机体,果然,没有人员,只有搏斗的痕迹和血迹,周围又凌乱的脚步向西北延伸,我马上示意三人小组继续追击,同时派一人回去请求支援,我们原地待命,等待直升机的支援。
很快,2个多小时后,直升机到了,我第一个上了飞机,顺着脚印的方向追击,下面的三人小组报告着方向,终于我看到了在离三人追击小组不远的地方,7、8个人押着2个机组人员向边境方向逃窜。
我示意飞行员压低高度,这个时候的地面上的人也发现了我们,顿时,他们手里的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在底板上砰砰作响,飞机立即升高。由于我们是运输直升机,没有很好的防护,我示意直升机飞过他们,在前方放下了另外一个三人拦截小组,同时在其他的两个方向又放下了四个人,这样飞机上只有我和另外一个战士在,地面上的人已经分散了,看样子是想抵挡我们,飞机上没有通用机枪,如果有完全可以封锁他们,但是由于担心会伤及自己人,我们没有扫射,只是不断的逼近他们。
终于有人开始接火了。我示意直升机下降,自己跳到地面,运动到火线附近。对方的火力很猛,AK突击步枪有节奏的声音让人胆寒,因为出来的很匆忙,我们的火力并不足,只是每人手里的突击步枪。
双方一时僵持了,看的出,对方也是有战斗经验的人,点射很多,没有连射。从石头后面看去,我发现两个机组人员和一个带枪的人躲藏在一个岩石缝隙里。我暗示一个队员在这里吸引对方,我悄悄的向岩石运动。渐渐地接近了,可是对方看守很严,隐蔽地很好,而他的射击角度也很好,基本上没有死角,略做思考后,我决定冒险,我逐渐地接近他,大约有50多米的距离了,我们中间有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双方的视线,我运动到石头后面,我知道,如果我跳出来,一秒内,他就可以打中我,但是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只有跳出面对他,看看谁的枪快。
握枪的手心出汗了。我没有愚蠢的投出石头问路,而是直接跳了出来,对方的枪立即指向了我,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因为我也感觉到恐惧。双方的枪响了,手中的短突击步枪打出了一个点射,他的胸口上开了一朵红色的小花,他的子弹打在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飞溅的石头打在了我身上,很痛,但是这些都顾不得了。
我快速上前,扫视四周的同时又补了一个点射,不远处的石头后面露出了一个头,一只枪口也对向这边,我没有时间隐蔽了,边跑边开枪,弹壳劈劈啪啪地掉在地上,我成功压制了对方,终于跑到了机组人员身边,用刺刀割开了绳子。然后换了一个弹夹,这个时候对方又一次露出头来,这一次他没有躲过,一个短点射,我感觉到血雾溅了起来,紧接着我一个健步,来到被打倒的敌人身边用脚挑起他的枪,踢给了我们的人。这样我多了一个帮手,我们向四周警戒着,枪声稀疏下来,我爬上山坡,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还有一个人在顽抗,没有太多的犹豫,我们两只枪一同开火,他就向一条麻袋一样沉闷地摔倒在地上。
我们成功的救回了两个飞行员,但是有两个战士负伤了,好在伤不重。但是我想,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训练,周围会有武装人员出现,按照常规,这里方圆百里的无人区,不可能有人的。这些人的出现不是偶然的,他们是在监视我们。不用太多的联想,他们肯定是那些敌对武装组织的。不过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呢。我把疑问按照规定上报了。2天后,上级来了命令,重新伪装了训练营地,并有选择的在不同的时段进行训练,其他时间都在隐蔽部休息和熟悉器材。
先说说当时我们的那些器材,现在看来依然是很先进的。很多是常人无法想到的。防红外的作战服应该是最新的科研产品了,从前的都是进口的,不过这次是国产的了。经过试用效果不错。作战头盔,不同于一般的钢盔,而是复合材料的。上面有各种接口,单兵摄像头在头盔上。每个小队的队长可以在显示器上看到所有人的图象。单兵通讯器材也很不错,很小巧可以有效地防止干扰和窃听。
防弹背心通常不是必备的,因为无法阻止突击步枪的穿透,但是因为防破片的功能,所以这次也给准备了,但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可以选择。最有特色的应该是使用的武器,按照原来行动的原则,通常使用敌对人员相同的武器,但是这次有点例外,上级给了最新的突击步枪,还没有大规模装备。
其中那35毫米口径的榴弹发射装置更是很多人没有见过的。手枪是改进了的,弹容量15发。飞机没有使用高原上经常使用的黑鹰,而是新进口的米171,特意加大了功率,一切这些都说明任务的艰巨。
经过严格地训练,终于等到了大雪封山的季节,我们也要开始行动了。没有选择在夏季,是因为严酷的天气,虽然可以阻挡我们,但同样也可以给对方造成不便,更主要的是营地里冬天武装人员的数量是最多的。前方基地已经建设好了。我们没有有效的加油飞机,所有使用了建设前方基地的方法,冬天前方基地是非常隐蔽的。
出发前3天派出的侦察人员返回了,送来了最新的无人机的侦察资料,经过几个月可以看出营地有了一些新的变化,防御更加完善,人员也多了一些。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我们都在等待出发的命令。大战临近,每个人的心理都有很多的想法,说我们无情,那是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欲。我被安排在第一梯队担任队长。
晚上,我到营房去看看自己的队员,在我们这个小队一共有15名人员。当我到帐篷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正在灯下打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轻松,根本看不出是执行任务,更像是野营的夜间休息。看我来了,都站了起来。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在旁边看他们打牌,这时一个年轻的队员对我说:“队长,讲讲你的经历吧。”看的出,他们都像我当年一样的充满朝气,但没有受过我当初的那种训练,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的。
他们是从其他机构选拔过来的,只有这里的指挥员是总部派来的。我给他们讲了当初如何接受训练的,第一次如何执行任务,以及后来的一些经历,他们都有点吃惊,看的出,他们也没有想到我的经历是这样的。这次我说了很多,从来没有说的这样的多。他们停止了打牌都围过来听我讲,这时一个队员对我说:“队长,这次如果我回不来,麻烦组织好好的安顿我的父母。”这样的要求我不止一次听到过,思绪似乎回到了从前历次任务,经常有人这么说,但是结果往往是好的。这一次非同寻常。因为任务执行过程中充满了变数,每个人都不能预测结果。我答应了,没有理由不答应。队员们似乎受到感染,纷纷提出各种要求,其实都是一些很朴实的要求,感谢我们的队员,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要求却是这样的少。
我出了帐篷,走到一块不大的空地上,看着寂静的夜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很孤单。想起了一首熟悉的歌词:“留不住你的脚步,我为你祝福,挥不去你的笑容,伴我天涯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的伤心和感动呢。长久压抑在自己心中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感呢。
出发的时间到了,我们经过夜间的秘密运动,终于在前方基地集合了,从这里到敌对的营地如果步行需要3天的时间,但是如果乘坐直升飞机只需要大约2个小时,在高原上就是这个特点,看看很近的距离步行需要很长时间,可是飞机就很快。中间有两座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和冰川,这里5000多米通常可以认为是一般的高度,加大功率的直升飞机勉强可以飞越,但是充满了危险。
卫星电话发来了密令,出发的时间到了,我们选择了凌晨出发,没有月光的夜晚,漆黑一片,红外夜视镜里面一切都是神秘的绿色,雪地反光让夜视镜感到有些刺眼。行动总指挥发出了登机命令,队员冲出了隐蔽部冲上了直升飞机,我兼任副指挥。最后一个登机。
外面的空气寒冷刺骨,零下30多的低温可以让任何暴露的皮肤冻伤。但是为了掩护,我们在机舱里架上了12.7口径的机枪,舱门必须开着。直升机队在雪谷中穿行,保持静默,一共7架,在在关键的山口处投下了定时装置,可以有效封锁道路。时间定在清晨。
根据定位装置的显示,再飞跃一个山口就是对方的营地了。呼啸的山风有利地遮盖了飞机的声音。我们这架第一个跃出了山谷,对方的营地马上展现出来,他们还在沉睡中。
不到一分钟后,我们已经接近着陆场地,一块不大的平地被白雪覆盖。按照计划,7架飞机降落在不同的地点,对他们形成了包围。忽然天空被红光所覆盖,着陆前飞机发射了火箭弹,铺天盖地,爆炸的火光让天空变成了红色。紧接着飞机着陆了。
我简短的发出了命令“冲”,一个队员跳出了机舱,接着又是一个,15人都出来了。火箭摧毁了部分的房屋,很多地方烧起来了,这个时候红外夜视镜已经是多余的了。我推到头盔上,视线很好。这个时候村里的武装人员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乱糟糟的冲了出来。但是都被掩护的火力压制。到处都在交火,各种制式的武器声音响成一片。
很容易就分辨出AK枪械的那种特有的响声,中间夹杂着机关枪轻快的声响,到处是枪口的火光。我们的火力有效的压制着对方的火力。对方对我们的到来完全没有准备,混战中,我们可以凭借着枪口的火光轻易的识别敌人,因为用枪的人都知道,苏制枪弹的火光和烟雾都比较大,我们国家生产的枪弹就小很多。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枪弹和我们的比较接近。
我在一堵矮墙的后面观察着,其他的队员都按照规定逐步地清理敌人,忽然我发现一个积雪覆盖的屋顶上掀开了一个空洞,两个人推出了一挺重机枪,千钧一发之际,在他们瞄准我们的飞机的同时,我发射了一发榴弹,弹道很明显,正好落在中间,爆炸的威力把一个人抛了下来,另一个倒在了屋顶上,而机枪像烧火棍一样倒在了一旁。
对方有人看到了我,有一人的火力转移到我这里,子弹打在墙上嘭嘭作响,我一低头,翻身换了一个位置,对方显然没有发现,射击的目标还在我原来的地方。我看到他在一个雪丘的后面,连续两个点射,敌人消失了,不知道是否击中了,不过我对自己的射击还是和有信心的。
我跳出隐蔽部,弯腰抬枪运动到一个房子旁边,身后的3个队员紧跟在后面,突然一个异样的枪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哒哒哒、哒哒嗒”,这明显不是一般人可以打出的节奏,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才可以做的到。而且这不是苏制枪械的声音,我太熟悉了,在练习场上,我打过很多国家的枪械,这个声音只有M16系列枪械才有。在敌人杂乱的枪声中,只有这个声音是那么的冷静,在我的左边。我的右边靠在墙上,事情是在一瞬间发生,身后的一个队员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动,而我是因为下意识的一低头,子弹擦着头盔打在了墙上。打飞了单兵摄像头。训练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作用,反应都是下意识的,剩下的三个人一个翻滚躲开了对方的射击范围,进了已经成为废墟的房子。这个时候如果对方发射榴弹,我们三个就报销了,但是没有估计是没有时间上弹。利用这个时间,我们分散开,中间保持距离,根据对方的声音我打了几个点射,不过对方显然已经转移了射击阵地。没有太多的犹豫,我马上换了一个位置,因为受过良好训练的人是可以凭借声音判断对方的位置的。
不出所料,又是两个点射,子弹准确打在刚才的位置上,枪口的火光基本上看不到。我不禁暗骂了一句:“妈的,遇到横的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因为时间拖长,就失去了突袭的作用了。我必须解决这个很具有威胁的枪手。而不管他是谁。对方似乎也感到了什么,没有再射击。
我悄悄的使用喉部送话器说:“一号狙击手指示目标”。“明白”,狙击手在村落外围的有利地势,可以看到整个战场的局势。他同时在寻找最有威胁的目标。利用这个间隙,我观察周围的情况,我在一个房屋的废墟里,左边的房子的火越来越大了。这样很不利于我隐蔽,但是如果对方使用了红外器材,同样也不利于他观察,如果他不使用,则我是处于被动。
右边是个石头密布的土丘,有几个冒烟的地方,是一个不错的隐蔽的地方。于是我想到了该如何做了,示意两外两个人掩护,他们两人突然露出了枪口向前方射击,其中一人发射了榴弹,对方的火力马上转移到他们那里,机会到了,我翻身出了废墟,一连串的翻滚动作到了土丘中,岩石很好的隐藏了我。对方的子弹紧跟着打得碎石四溅,这个时候我看到前方不远有一具武装份子的尸体,我立即匍匐到了旁边,用力抱起,挡在了前面,对手的子弹打在了尸体的身上,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没有他胸前弹夹的阻挡一定可以打穿,然后打中我。但是我终于看到了对手的位置,他在一幢被炸毁的房子的侧面,他在开枪的同时也发现上当了,但是1秒钟的时间对于一个受过训练的狙击手已经够用了,一号狙击手击中了他,一枪致命,同时我们三人的枪弹向泼水一样射了过去,他抽搐着,很快就不动了。
好机会,我飞快的冲上前,扑倒在他身边,把他翻过来,子弹把他打的面目全非,但是我还是从他身上扯下了他的身份识别牌。完全是直觉,因为他明显的比其他人身材高大和营养良好,而且穿着作战服,不是便装。我捡起了他的武器,如我所判断的一样,是一只 5.56口径枪械。我小心的把他的身份牌放在了口袋里,然后带领另外两人来到我们负伤的人旁边,不过不用看就知道已经不行了,子弹直接击中了头部,头盔滚到了一旁,鲜血殷红了雪地。我挥了挥手,让一个队员把他拖到集合的地点去。
对于我们,牺牲的人也是宝贵的,祖国的土地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属,这里只是他们战斗的地方。按照作战规定,我们从不同的方向向中央合围,先消灭反抗的,然后清扫每个角落,四周布置狙击手进行拦截漏网的人员。村落里最让我们头痛的是很多的空穴,在高原岩石裸露的地方,开凿洞穴是很方便的。肯定有很多人躲藏在洞穴里,不过我们只要有效的封锁洞口,就可以压制他们,剩下的就是清剿外面的。
大约2个小时左右,枪声渐渐的平息了,反抗已经被压制。清点结果很快就报上来,成果很不错,我们的代价是牺牲6人,负伤11人,但是基本消灭了外面的武装人员,伤员很快抬上了飞机。剩下的时间我们就是很快清剿和破坏洞穴,彻底摧毁这个武装人员的大本营和补给基地。
洞穴的一个口很快就找到了,天依然很黑,我们往里面打了一个照明弹,里面的枪向外不停地射击,由于有射击死角,所以威胁不大。我们是不需要俘虏的。这是突击队的原则。我下达了发射火箭的命令,一个火箭筒手发射了一发火箭弹,一道火光,然后就是激烈的爆炸,里面冒出了浓烟。
在一个较大的入口处,我们击毙了里面顽抗的人员,冲了进去,在转过两道弯以后,我们找到了堆积的物资,在放置了不可解除定时装置后,我们退了出来。然后发射火箭炸塌了洞口。我们炸毁了可以找到的所有洞口,由于使用了红外搜寻装置,所以准确度很高。毕竟在雪地里,有洞口和没有洞口的地方在红外装置里是不一样的。
在炸毁了所有的建筑和设备后,我们准备撤退了,距离进攻开始的时间已经有4个小时左右了,但是离天亮还早,冬天北半球的天亮的很晚。我们小心的撤回了飞机降落地点,飞机发动了,卷起了地上的雪。我最后一个上的飞机,最后看了看依然在燃烧的村落。关上了舱门,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没有掩护的必要了。我命令收起舱口的重机枪。
飞机很快离地,升入了高空。我顺窗口望去,夜空依然是那么地神秘,山坡上地雪反射火光,装运伤员地飞机先离开,然后是其他小队,我们这个小队殿后,忽然,我通过舷窗,发现了地面上似乎有人影闪动,如果是平常很难以发现,但是火光把他地影子映在了山坡上,拖地很长,而且随着他地移动,越发地明显,我立即命令飞行员下降盘旋,同时用力打开了舱门,叫队员把机枪架上,看清楚了,是一个很小地身影,前方不远处是一个蠕动地身躯,看来打扫战场不彻底,我扣动了扳机,重机枪子弹打在他身边,他愣了一下,依然没有停止,弹链上是5发就有一发是曳光弹。我迅速修正了弹道,打中了,他象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扑到在雪地上,我迅速转移枪口,瞄准蠕动地人扫射,覆盖了目标,直到在也没有动静,我还不放心命令飞机在低空盘旋,对可疑地目标不时扫射。直到确信再也没有动静后才命令飞机上升返回,可是,我们已经落后其他飞机20分钟了。
当飞机再次升起的时候,机舱里除了机器的轰鸣没有任何说话,经过紧张的战斗,大家都很疲惫,我催促飞行员加快速度赶上编队,同时也临近我们设定的时间了,如果定时装置爆炸,我们将陷入自己设置的危险中。
借助夜视仪器,飞行员熟练的操作着飞机,快速贴者山峰飞行,渐渐地追上了编队。忽然后面传来雪崩特有的轰隆声,我知道是定时装置开始起作用了,这样整个冬季没有人可以翻越此地。回到前方营地,天依然没有亮,我们下了飞机,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总部来的联络官员上缴了那个身份识别牌,联络官看到了上面的字迹,感觉事情重大,立即向总部汇报了情况。
天亮的时候,他坐飞机离开了,带走了身份牌,还有缴获的一些电子设备和密码。而我们也在不久后返回了出发的城市。这次行动在内部是严格保密的,参加行动的人都受到单独谈话,要求在任何条件下不能泄露。而我被叫回总部,直接向首长汇报身份牌的来历。我看到了身份牌对应的那个人的照片,很熟悉,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他就是曾经一同押运武器的人员,但现在形式变化了,我们从盟友成为了对手,拥抱变成了枪口相向,我是胜利者。
过了一个月,总部的任命下来了,我被任命为一个部门的正职领导。终于在第一次和校长谈话13年的时候,我有了可以尽情施展自己能力的地方。
一年到头没有轻闲地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紧张中渡过,很快就接到了升职后第一个任务,一天上级部门送来了一封函件,命令我们去袭击一个运输车队,获得其中地导航仪器。这个任务从前有人执行过,不过不是我们这个部门。内线送来地情报详细描述了时间和路线以及人数,这样我们就可以事先安排好。
很快,我又一次奔赴了高原,也许这一生就和高原有不解之缘了。按照情报上的说法,运输押运队伍不会很多,毕竟那是一个对方相对控制稳定的地区。离我们这里有很长地距离。研究了多种方案,在防空严密的地区,是不适合使用直升飞机的。步行没有办法通过封锁严密的地区,扮成商人也没有办法携带太多的武器。
我感觉很困难。我又一次研究了地图,注意到运送导弹地最终目的地是靠近实际控制线附近地一个地方,但是封锁严密。附近是雪山和飞机场。我们受过驾驶飞机的训练,但是都是很初级的训练。如果我们使用事先渗透,然后飞机脱离地办法,必须有两个驾驶员陪同,不过驾驶员是没有受过良好地训练的。现在再让我们去学开飞机,有点晚了。权衡之后,我决定还是带上驾驶员,因为双方使用的直升机都是一样的,或者差别不大。决定之后就是有针对性地训练。因为渗透有的时候是要扮成对方的山地部队白天行军,所以武器换成了和对方一样的。
前后分成两个小队,飞行员和我在一起,由我负责保护。春天地高原还是很寒冷,穿着很臃肿地防寒衣服是不好分辨的。我们在一天夜里悄悄地通过了封锁地区,然后开始了行动,路上基本上没有任何地危险,只有一个远远地和对方的山地巡逻小分队打了照面,就是挥了挥手,然后各自走路了。
三天后,我们接近了放置导弹的地方,另外的小队也在附近到位了。我们准备休息后在天黑后进入。临近中午,我们在隐蔽地树林里休息,忽然放哨地队员发出了暗号,“有情况”,我们一跃而起,枪口指向处看到了两个人惊恐地看着我们,是父子两个人。坏了,是当地人发现了我们。山地军服下是东方人地面孔,也许他们已经明白了。
两个队员把他们押送过来,我走上前,使用了当地的土语,由于很长时间不使用了,我很不熟练,他们也无法听懂。我又尝试了英语,这回他们明白了。不过由于恐惧,他们说不出话来。在我地安慰下,他们结结巴巴地告诉我,他们是附近的居民,来这里不过是到树林里采集一些木料回去,看着他们手中的工具,我知道没有说谎。又问了一些关于基地地问题,他们说确实有几个大箱子一样地东西运来了,并说了一些基地的特点。他们哀求我放他们走,并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点了点头,微笑着,但要到傍晚的时候才可以。微笑是通用的语言,他们也明白了,于是就不是很紧张了,开始放松,说了很多。
我们用英语交谈着,年长的告诉我,家里有9口人,年长的两个老人,还有几个孩子,这个儿子是最小的一个。傍晚到了,我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他们连连鞠躬向我道谢,我微笑着,和年长的人握了握手,他的手很粗糙,好像握小时候握着当工人父亲的手一样的感觉。
夕阳斜照,两个人开始走出树林,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和高原的景色构成了一副优美的景色,让人陶醉,如果有一天,我一定选择这样的地方隐居,那么就可以整天欣赏和陶醉其中。在快走出树林的时候,男孩回头向我微笑着,挥着手,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最后凝结在微笑上。我举起有消声器的手枪,瞄准,扣动了扳机,男孩仰面倒在地方,父亲惊讶的想回头,但是子弹已经从后脑进入,他也扑到在地上。我走上前去,连续扣动扳机,子弹打在他们身上,破旧的衣服上尘土飞扬。直到弹夹的子弹打光,我回头看去,其他队员有的人很默然,有的吃惊,我挥手说:“准备行动”。
行动进入了实质的阶段,我们开始观察对方的动静,每隔30分钟就有巡逻的人员走过,看来我们要全部进入基地只有30分钟的时间。通过侦察,发现导弹放在洞库里。进入洞库有两种方法,从通风口进入,这样的洞库,通风口都很大。还有就是通过门进入。经过和小队其他队员的研究,我们决定直接从洞库门进入。这样的危险系数小于从通风口进入,另外的小队开始行动了。
我带领的小队开始接近飞机场,准备夺取直升机接应另外的小队。太阳下山了,高原的天黑的很快,红外夜视镜发挥了作用。等他们开始休息了,我们正式开始行动。按照规律,通常是凌晨戒备松散。终于等到了凌晨,巡逻队刚过去的时候,我发出了出发的命令。队员顺序地接近了基地的外围,首先是一个队员排除地雷,都是防步兵地雷,数量不多,10分钟后排除,接近了铁丝网,我们没有剪断,因为那样会触动振动报警装置。我们使用工兵铲在下面松软的土里挖了一个通道,从下面钻了进去。
然后安排一个人在通道里警戒。剩下的人我带领接近露天停放的一架直升机,没有触动放在前面的美洲豹直升机,而是准备夺取后排的俄制飞机,因为我们对西方的直升机不是很熟悉。基地很清静,没有任何的动静,我们在飞机的阴影中潜伏,不远处的哨兵在不断地走动,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开始在周围布设小型的防步兵地雷,防止有人阻止飞机起飞。我们一直保持无线电的静默,因为任何的信号都会被监听装置接收,会给我们造成重大的损失。不知道取导航仪器的小队进展如何,我们在等待着,如果凌晨4点的时候没有回信,我们就不能等待,必须起飞突围返回。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巡逻的哨兵已经换岗了。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另外小队成功的消息,我们在飞机周围围成一圈,等待飞机的起飞,飞行员发动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引起了基地人员的注意,他们有点迷惑,然后就是从不同方向开始接近。我立即命令周围警戒的队员准备还击,在通道处警戒的队员也已经向这边运动了。我们必须等他。对方已经明白过来了,由于有周围其他飞机的阻挡,塔楼上的机枪不敢扫射,只有突击步枪零星的射击,但是人员快速地接近,我命令开始还击,枪口喷吐着火舌,由于有夜视镜我们占有了很大的优势,同时地雷也有效的阻止了他们的接近。
终于警戒队员靠近了。我们都上了飞机,飞机在大功率的状态下突然拔地而起,但是没有了其他飞机的阻挡,对方开始集火射击我们,由于我们关闭了航行灯,在基地的探照灯找到我们前,他们的射击是没有目标的。探照灯开始搜寻,我命令队员不要随意开枪,用单发点射射击探照灯,因为如果连射,火光会让对方集中射击我们,周围都是山丘,很适合直升机的隐蔽,我们降低了高度低空绕过了一个山坡,我们选择了在两个基地的附近进行会合,通过舷窗飞行员看到了地面发来的激光信号,飞快的降低高度接近地面。但是没有完全落地。
地面上的小分队,飞快的收缩警戒队形,一个,两个,三个,7个人都上来了。飞行员马上操纵飞机起飞。低空向来时方向返回。导航仪器是一个手提箱大小的仪器。他们很聪明,做成了模块化,不过这正好让我们很好夺取。有了这个导航仪器,我们的电子专家和导航专家就可以分析出这个型号的导弹的命中精度和实际射程。而这种导弹正是他们不断在宣传上叫嚣的后盾。所谓的最后的防线。如果我们完全掌握了他们的导航特点和密码信号,这样,我们就可以摧毁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由于时间非常的紧张,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因为我们面对的是强大的敌人,如果他们从突袭中反映过来,我们就非常危险了。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越快越好。但是我还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摧毁机场的战斗机。在进入机场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这个机场有战斗机,在另外的停机坪上,是米格21战斗机。由于我们没有重型武器,我们没有办法摧毁,但是如果在它周围布上防步兵地雷,可以有效的阻止飞行员登机。但是顾虑到扩大行动的危险,我没有那样做。但是我很快就为没有再次冒险而后悔了。在我们刚飞离不久的时候,估计基地已经反应过来了。已经有战斗机起飞。我看到后方的天空好像有一颗快速移动的星星,我以为是流星,可是速度太快了,我忽然醒悟过来,我看到的是米格21加力起飞的火焰。
漆黑的夜晚,异常的明显,这个时候为了防止在黑夜撞山,在离开机场火力范围后,我已经命令飞行员上升了高度。我紧张起来,声嘶力竭的对着飞行员喊:“快,降低高度”,飞机马上降低了,但还是不够,我又命令降低,但是还是不够,我继续大喊:“快,继续降低”,飞行员也喊道:“不行了,要撞山了。”窗外黑糊糊的山体一闪而过,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我也冷静下来。我知道,米格21是一种短程高速战斗机,如果我们降低到足够的高度,具有足够低的速度,这样,它就无法找到我们。我命令到:“降低速度”,速度慢了下来。但是战斗机的雷达已经发现了我们,因为雷达告警装置响了起来。飞行员顺着山势转了一个弯,头顶上的战斗机呼啸而过。
我不知道它会如何攻击我们,因为按照常规,米格21这种战斗机是无法携带雷达制导的导弹,用的红外线制导导弹。而且数量不多。我们又是一个转弯,战斗机又一次失去了目标。我估计飞行员已经是非常愤怒了。在我们又转过一个山峰的时候,战斗机发射了导弹,黑夜中火焰异样的明显。我们的飞机马上升高,导弹的轨迹也相应的作出了调整,对着我们就来了。在即将要击中前的一瞬间,直升机骤然降低高度,红外导弹已经无法作出及时的调整,从螺旋桨上掠过,击中了山峰,火光照亮了机舱,也照亮了队员紧张的脸庞,我们没有时间庆贺,第二发导弹接着就来了。我大喊:“放红外干扰弹”“红外干扰弹失灵”飞行员的声音残酷的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眼看导弹就要到了。我有点绝望,大喊着:“再试:”,如果无法释放,我们将在着寒冷的高原结束我们的历程,好了,这次成功了,红外干扰弹象夜空中展开的礼花。但是由于导弹距离已经很近,在击中干扰弹的同时也击中了我们。
飞机发动机开始发出了异样的响声。冒出了黑烟和火光,速度也降低了。飞行员大喊着:“抓紧,要迫降了。”黑暗的群山中,能否成功,就看我们自己的运气了。机舱里已经进烟了。飞机开始降低速度,下降高度。但愿飞行员可以在黑暗中成功,由于有夜视镜的帮助。飞行员选择了一个山的鞍部降落,我们必须赶在战斗机回来用机炮对付我们前降落并脱离。
在黑暗中一架冒着浓烟和烈火的飞机是战斗机飞行员最好的靶子,再蹩脚的飞行员也会打中我们。好,终于着地了,但是速度还是过快,我们被甩在了机舱一角,有人压在了我身上。有人发出了痛苦地叫声。顾不得太多了,我狠命砸开了已经变形地舱门。然后跳了出来。
紧接着把人拉了出来。快点,越快越好,我已经在呼啸地山风中听到了战斗机俯冲地声音,我们马上卧倒,战斗机地机炮发出了令人恐惧地声音,直升机被打中了,燃起了大火,并开始爆炸。
我们连滚带爬地脱离了这危险地地方,躲在了岩石后面。战斗机地呼啸声终于远去了。我借助燃烧地火焰清点人数,谢天谢地,人都在,除了个别人轻伤,其他人都还好。我拿过导航设备,装在了我地背包中。我们宁愿牺牲生命,也要保护它,因为它是荣誉地象征。我快速对照地图和定位仪确定了方位,然后带队马上离开,我知道,燃烧地飞机很快就可以引来对方直升机快速反应部队,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全体行动,目标太大,如果分散开也许可以突破防线,在双方对峙的地区,防线互相交错的,而我们目前是在对方防线的后面。如果他们封锁防线,我们就没有多大的概率突破。
分散后,由于目标小,我们也许会在防御薄弱的地方渗透成功。决心已定,我们开始分散,轻伤员和飞行员在一组由小队的副指挥带队,一个很年轻的“老兵”。我和另外三人组成一个小组。清点了武器。由于发生了一些交火,所以弹药有点减少。但是平均每个人还有三个弹夹以及2个手枪弹夹。两枚手榴弹。由于我们小组断后,前一个小组给我们留下了一些弹药。导航仪我没有交给任何的人,这个时候我最相信自己。
我们没有抛弃无线电,因为这样可以接收到指挥部的声音,虽然我们不互相发报,但是在约定的时间没有回去,指挥部会出动人员在预定的地点接应我们。无线电中他们可以告诉我们情况。我们是只接收,不发报。
前一个小组出发了。半个小时后,我们也出发了。这个时候,天还是很黑,西部的天空通常比东部要晚亮一些,黑暗是我们最好的保护伞。
我们前后人员相隔一段距离,这样对方如果有伏击人员就不可能一枪打两。路非常的不好走,垂直高度很大,往往覆盖不同的植被,我们降落的地点靠上,不能太靠上,否则空中侦察很容易发现我们。而现在离开原有的渗透路线很远,所以我们只能选择行动前事先规定的其他路线。路上我们在身后布下了剩下的几个防步兵地雷,并且在地雷附近故意丢下了我们不要的物品。我们吸引了敌人,好让伤员可以尽快脱离。
我们必须尽快渗透成功,因为食品和弹药都不是很多了。如果不能很快成功。我们不得不面临弹尽粮绝的窘境。白天一整天没有什么事情,傍晚的时候我们四个人躲在岩石下面休息,派出一个人放哨,剩下的人休息,凌晨的时候,我们继续潜行,又走了几个小时,天渐渐的发白了,如果地图没有错,我们已经很接近双方的实际控制线了。但是山里还是很黑。
在跨过一个山梁的时候,我听到了第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了旁边的地上。是侧前方的枪声。我们四个人马上卧倒,顺着山势向下翻滚,躲在了岩石后面。对方也没有继续射击,看来是观察我们的位置。顺着枪声看过去,终于看到在一块岩石后面,有一个身穿作战服的人。
不远处还有另外的一个人手里拿着望远镜往这里观察。看来我们是被发现了。不可能只有这两个人,也许其他的人都在其他地方等着生擒我们呢。被俘,我从来没有想过。可是现在的形式容不的我思考太多。其他的三个人也在看这我。我暗示他们迅速后退脱离。
等他们离开的有点距离了,我也向后爬,但是对方再次发现了我。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身边,而且还是曳光弹。坏了,是指示目标,马上就会由很多的枪同时向我喷吐火舌。不能再等了,我决心冒险,逃到更安全的地方去。我立即起身飞快的向前冲。也许出乎他们的预料,当我跳到另外的隐蔽位置时,他们的枪才响起来。他们成功压制了我,我无法从隐蔽的地方起身。
那三个队员开始还击,吸引了对方的火力,这个时候我才可以换一个地方。我们的弹药不足,没有办法和他们长时间的相持,必须迅速的脱离。但是对方紧紧咬住不放。我们无法脱离,必须下决心了。
我命令一个队员掩护,吸引敌人。“小齐,掩护”。他看了看我们,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掩护意味什么。他好像有很多的话要和我说,但是没有说,只是坚决的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人向后爬去,忽然小齐对我大喊:“队长,不要忘记我”,我回头看去,隐蔽在石头后面的他冲我们最后挥了挥手,在他的前方,穿山地作战服的身影已经若隐若现了。他开始点射。暂时压制了对方。
趁此机会,我们脱离了交战的区域。渐渐的枪声小了一些。忽然停止了,简短的间隔后就是手雷的爆炸声音。然后一切就都沉寂了。
我们没有回头,而是加紧了脚步。终于,天亮了。太阳升了起来。地形渐渐的升高了。周围的植被有了变化。如果再翻过一道山梁,我们就可以更加接近我方的位置了。我们三个人喘着粗气,又翻过了山梁,背后又响起了枪声。
敌人又逼近了。我们决定不进行纠缠,快速穿过控制线。我走在最前方,突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坏了,是敌人,隐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也看见了我。枪口指向了我,双方的枪都响了,在从前的行动中,我很少使用连发,但这次我使用了连发。
枪声响成一片,开枪的同时我也向前冲,听老人说过,他们害怕近战,子弹从我身边嗖嗖的飞过,但都没有打中,对方有两个人已经倒在了枪口下,还有一个可能是中弹了,滚到了一旁,但是稍微靠后的一个却还在开枪。
糟糕,我的枪没有子弹了,来不及换了,我扔了枪,取出了手枪,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前面用力推了我一下,我被击中了,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感觉浑身无力,拔出的手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倒下的一瞬间我感觉背包咯了我一下,好硬。同时我想“谁说他们害怕近战呀,这些老人。”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我想吞咽下去,但是却没有力气,放任它流淌。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81”自动步枪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浑身都是非常的疼痛。看到的是白色的屋顶。环视了周围,搞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想动动胳膊,可是左臂根本动不了,天,被俘虏了。我挣扎起来,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醒了,不要乱动。”不对,如果被俘应该不是汉语,意识渐渐地恢复了,我才看到房间的角落有一个人做在桌子后面正在起身,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在病房里面了。
女护士来到了我的身边,俯身仔细看了看我,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已经昏迷有10多天了,失血过多,如果当时不采取紧急输血措施的话,你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是什么地方”“军区的医院”。
她走到另外一边,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的人来了,是我们的另外一个队员,通过他说,我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们说,当时我好像猛虎下山一样冲了过去,一共打倒三个人,后面的人打中了我。然后对方冲上来抢夺我身上的仪器。但是这个时候接应的边防军也到了,其实就隔了一道山梁,双方是激烈的近距枪战。
在我的鲜血流干前,边防军把我抬了下来,立即进行战场急救,然后使用直升机运到大一点的救护站。最后在昏迷中又被送到这里,路途的颠簸,如果不是我平时身体好,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现在条件很好了,剩下的时间就是修养和康复了。这个时候,有三个人进来了,队员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退出了。来看我的是我的总部同事。
后来我才知道,这次行动我们损失很大,先前出发的小队只有5个人回来了。他们也受到了伏击。我们小队是2个半,我算是捡了一条命了。但是我们还是完成了任务。那个导航仪器让我们可以继续漠视对方无聊的叫嚣。
在这个气候宜人的城市,我的修养进行了很长时间,我是幸运的,如果不是胸前的手枪弹夹挡了一下子弹,我就被击穿了。如果不是边防军的及时赶到,也许,也许,太多的也许,但是我现在还活着。
我经常离开医院到外面散步,这个美丽的城市,有很多美丽的女孩子,其实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在马路上经常是目不暇接了。
休养结束后,我就回到了总部,外表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但是由于治疗的缘故,我的情绪变的很不稳定,在也无法执行外勤任务了。如果不是因为后来意外的事情,我也许不会离开工作了多年的地方,也许会在那里工作到老。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有不可预测的地方。
年底,处里的同事相约一同去参加一个活动,忙碌了一年,我们都是要放松的,同时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据说人不错,同事都怂恿我去看看,他们说,早就应该有一个嫂子了。于是我让他们去活动了,而我按照介绍人约定的时间开车来到了约会的地点,介绍人是我认识的,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女孩了吧。
人还很漂亮,高个,短发,很秀气,比我小一些。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介绍人没有说我是做什么的,而我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从事进出口生意的,似乎很符合她的心目中的形象。于是我们约会逐渐的频繁了,不过她对我经常的外出感到很无奈。
春天到了,我约上了那个女孩子到郊区散步,郊区的夜晚很凉,空气很好,更主要的是有山,让我可以想起山中发生的一切,我在回忆中,而她也没有打搅我。她感到有点冷,我回车里给她拿了一件衣服,然后在路上慢慢走着,说着一些只有两个人才可以说的话,这个时候,我没有发现身后有3个人悄悄地逼近,也许我太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中了,所以放松了警惕。
当他们的刀顶在腰上的时候我才发觉,可是已经晚了。一个人用到逼住了女友,勒住了脖子,另外两个人抓住了我。女友害怕的脸色发白,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报纸上经常报在郊区发生抢劫谈恋爱人的事情,看来今天是我遇到了。我没有慌张,如果只是抢劫,让他们去,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他们拿走了我们的钱包,但是其中的一个小子不怀好意在女朋友身上乱摸,突然女朋友哎呀一声音叫了出来,我刚想制止,头上就挨了一下,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好痛”,顿时我想起第一次奔赴西北时候那五个拦路的人,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我趁其中一个人不注意,飞快的伸出手掌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闷闷的哼了一声就倒在了地方,另外一个拿刀向我刺来,“小子,反应很快么”我一闪身,左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然后抬起右腿狠狠顶在他的小腹上,又放倒一个。
这个时候抓住女朋友的那个人放开了手,全力对付我。从他拿刀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不过是小流氓而已。一般受过训练的人用刀是斜握,向对手的胸膛以上刺,因为这样可以一刀解决战斗,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是直握刀,对着下腹部刺,这样的概率比较大。我用脚尖挑起了一个人落在地上的刀,我紧紧握住刀,同时左手握拳,用左前臂挡在胸前,这样可以有效挡住对方的刀,完全是一种训练的本能(此处因特殊原因,请谅解,删除200字)。
后来的事情非常的简单,警察吃惊地看着我,我给他们看了我的证件,他们没有立即带我走,允许我开车回来,我送女朋友回家,一路上她不停的哭泣,而我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她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第二天,有人找到我,收缴了我的钥匙和武器,还有我的证件,让我进行反省。上级来人进行了调查和谈话。然后就是审查。最后来人给我最终结论:防卫过当。但是我不得不选择离开,进入了一段非常时期。经过多年的拼搏,最后的结果是这样,我异常地失望。
在家中呆的时候,我发现有人特殊照顾我,于是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我要在快40岁的时候过其他的生活。早晨出门的时候,我甩开了监视人员,也许他们并不用心,一切都是形式,(删除),经过一翻波折后选择了现在这个城市生活,距离有很多靓丽女孩的那个城市很近的城市。
城市不大,很整洁,我很快就找到了工作,由于大学的专业是机械,后来又学习了很多基本的技能,所以很快就在一家生产组装自行车的地方工作。
5年了,没有人还可以记得我,每当回想往事的时候不禁感慨万千,早晨起来,上班的路上,周一的操场上小学生在进行升旗仪式。每当国旗升旗,高亢嘹亮的国歌奏响的时候,我都要立正,行注目礼。“红旗与红日同升,朝霞共长天一色”,我也曾经这样充满了朝气和梦想,但是现在……,也许平淡的人生才是最幸福的人生,也许年轻时就可以看到自己年老的生活情景的人是幸福的人。那一刻,我不禁泪水满眶。
母亲,难道您培养了您的儿子,现在不需要他了么。 (DVOL本文转自:中国DV传媒 http://www.dvol.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