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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喉舌:聚光灯下的“险恶”职业
2006/5/19 9:40:28
 

  4月19日,斯科特·麦克莱伦宣布辞去美国白宫发言人一职。这是新任白宫办公厅主任博尔滕上台后白宫一系列人事变动的第一步。

  作为总统的喉舌,白宫发言人每天不离总统左右,不但是许多重大决策的亲历者,而且还有责任适时向公众发布消息。这个工作看上去很风光,可从几任发言人的经历来看,却是个既担风险又伤身体的苦差事。

  在美国,执政者和政治家非常善于运用新闻来推行其政策,即通过发布新闻来提高公共政策部门的执政形象、执政公信力及合法性。白宫发言人即是代表总统发言的“白宫喉舌”,主要工作是每天两次代表总统回答各媒体驻白宫记者的问题,向公众介绍总统的相关政策与立场,塑造总统的良好形象。总体来说,新任白宫发言人斯诺倾向于支持布什,特别是其反恐政策,但是对布什的国内政策颇有微辞。作为福克斯集团的新闻主持人和评论员,斯诺经常直言不讳地对布什的政绩发表一些批评性的评论。

  而白宫则希望“美化”斯诺的负面言论,认为斯诺的工作决定了他必须要有自己的观点,而且这正好说明了布什政府能够容纳不同的声音。

  “布什摇摆不定的保守主义已经成为令共和党人甚为担心的问题,他们希望他不要再躲到床底下,而是开始出来还击……”

  ——2005年11月共和党在弗吉尼亚州州长选举中落败之后斯诺的评论

  “布什和共和党国会失去了对联邦预算的控制,而且不能抵抗诱惑,停止浪费国库资源。”

  ——2006年3月斯诺发表的评论文章自1929年美国白宫设立记者吹风会制度以来,总统发言人就习惯性地被人们称为“白宫第一嘴”。这是个既风光又“险恶”的职业,他们必须首先确保国家利益不受损害,并最大限度地满足媒体的“胃口”,同时还要小心避开提问中的“陷阱”。麦克莱伦刚刚在重压之下宣布辞职,其实,他的前任们也同样在聚光灯下尝尽了酸甜苦辣。

  名嘴生活:困扰你的不是子弹,而是鸡零狗碎的小事!

  曾担任里根新闻发言人的吉姆·布雷迪以其特有的幽默感在记者中享有很高的声誉,但真正令他载入史册的是其戏剧性的经历。就任发言人第一天,布雷迪就在办公室的橱柜里发现了一件前任传下来的防弹衣,上面附有一张字条:“困扰你的不是子弹而是鸡零狗碎的小事。”然而,恰恰是子弹困扰了布雷迪的后半生。

  里根入住白宫仅仅50天的一个下午,发生了那件著名的总统遇刺事件。当时,布雷迪就陪在里根身边,子弹击中了里根的左胸部和布雷迪的头部。里根很快治愈出院,布雷迪却因头部伤势太重,虽然奇迹般地死里逃生,却落下终身瘫痪。年仅40岁的他从此告别了白宫新闻厅。不过,里根为他保留了新闻秘书的头衔,只是另择他人担任总统发言人。

  拉里·斯皮克斯在白宫可是老资格,先后为尼克松、福特和里根三位总统工作了近九年,他在布雷迪之后接任白宫发言人。然而,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被排除在白宫核心成员之外,结果多次因为“无知”在发布会上陷入被动。

  1984年,美频繁调遣部队准备入侵格林纳达。可是,斯皮克斯无法了解到更多内幕,只好一遍遍地向记者否认美国的军事计划。结果,美军最终在格林纳达登陆,新闻界大呼上当,斯皮克斯则尴尬不已。斯皮克斯离职后担任林奇公司副总裁,并著书立传披露白宫内幕,结果惹恼了里根夫人南希,最终丢掉了这份美差。

  和斯皮克斯一样不幸的还有克林顿的首位发言人马格丽特·迈尔斯。这位不能挤入白宫小圈子的女发言人,经常处于“无知”的状态。克林顿前脚会见完某位客人,她却告诉记者“总统谁也没见”;政府刚刚宣布希拉里将率团出席冬奥会,她却说没有这回事。虽然是历史上第一位女白宫发言人,她却遭到性别歧视,收入比历届发言人都要低。结果,她干了一年多就遭到解职。

  最辛苦的职业:

  每个工作日都像马拉松一样漫长

  白宫新闻吹风会的房间很小,中间只有48个固定座位,记者们每次都是对号入座,外人只能站在后排或左右两边的走道洗耳恭听,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布什总统的第一位新闻发言人弗莱舍曾经这样回忆自己的“发言人生活”:我必须每天早晨5点起床,睁开眼睛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阅读当天的报纸和其他媒体的报道,设想记者们当天可能提出的各种问题。每天上午同记者们有一个15分钟的非正式见面会,下午有一个小时的记者吹风会。为了正确把握白宫的新闻信息,自己每天都要参加很多会议,听取并消化总统的讲话,然后查找有关资料思考应对口径。要是不做这些家庭作业,记者一问三不知,我就要砸自己的饭碗了。

  新闻中心是白宫发言人的主战场,除了周末和外出,弗莱舍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通过新闻媒体向美国公众侃侃而谈总统的政绩和政策与政治活动,比如2000年异常激烈的总统选举、两次重新计票、“9·11”恐怖袭击事件、安然公司破产丑闻及其对布什政府造成冲击的炭疽邮件袭击事件、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

  发言人工作的紧张和艰辛程度,外人是难以想象的。有人形象地说,发言人的工作每天都是如履薄冰,每个工作日都像马拉松一样漫长。

  最近一年,布什因“卡特里娜”飓风、伊拉克战争和中情局特工身份泄露案等事件焦头烂额。作为白宫“先锋”代表的麦克莱伦,每天疲于奔命,同样承受着这种风暴的冲击。麦克莱伦的同事说,去年最艰难的几个月中,麦克莱伦吃够了苦头,他为此掉了很多头发,面颊都缩了进去,看上去压力重重,在中情局特工身份泄露案中尤其如此。




  发言人守则:“避重就轻”是一种美德

  作为白宫新闻发言人,最重要的素质莫过于严守纪律,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在这一点上,弗莱舍的接班人麦克莱伦无疑是同行中的榜样,他从来不会说错话,也从不违背上级指示。由于布什政府不愿公开谈论政府面临的丑闻和麻烦,他在吹风会上只能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一再重复同一种说法,这直接导致记者拿着一堆“外交辞令”无法交差。但对布什来说,麦克莱伦显然是最理想的发言人。在2004年成功连任后,布什就曾专程来到白宫感谢工作人员。他说:“我想特别谢谢斯科特,因为他——”他停顿了一下说,“什么也没说(漏嘴)”。

  作为白宫发言人另一个必备素质是反应机敏。克林顿的新闻秘书迈克·麦卡里在谈到他胜任的秘诀时说:“要时刻将注意力放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你得让所有人知道你想说的要点。假如你能在这过程中加一些娱乐调剂的话,就更好了。”

  麦卡里以其特有的幽默方式,多次成功处理因这位主人的丑闻而引起的一系列棘手问题。有一次,他在随克林顿出访欧洲时,竟然在莫斯科的一家旅馆里睡过了头,没能搭上飞往北爱尔兰的“空军一号”。事后,他不失幽默地当众做出检讨:“我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最严重地伤害了我直接为之服务的人们,为此,我深感遗憾。本次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

  当然,如果记者一再给白宫找麻烦的话,白宫发言人也有发怒的时候。

  2003年3月,由于82岁的白宫女记者海伦·托马斯总是围绕美国对伊拉克发动战争的真正原因发问,白宫感到非常“困扰”。为此,发言人特意打破对这位女记者的礼遇,将她的座位从第一排调到第三排,远离主席台,而且在当时的一次记者会上,她都没有得到提问的机会。托马斯说,自她从肯尼迪总统执政时开始任白宫记者以来,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麦克莱伦走了:“他是地球上最专心致志的人”

  刚刚卸任的麦克莱伦也因谈吐幽默而备受记者们喜爱。同时,他的知识面很宽,对于许多领域的问题都有独到见解。由于他精于应对媒体之道,经常在与记者的“较量”中占据上风,凭借风趣的玩笑使记者“解除武装”。美联社曾形容他的笑容具有“传染性”。



  到麦克莱伦宣布辞职前,他已经为布什服务将近12年。1994年布什担任得克萨斯州州长时,麦克莱伦就是他的州长办公室发言人。

  麦克莱伦的母亲卡罗尔·斯特雷亨曾三任明尼苏达州奥斯汀市市长,现在是得克萨斯州的审计官,也是一位州长候选人。她说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从小就小心谨慎,而且非常坚强。“他曾因爬树、摔在混凝土上、撞在架子上而不知缝过多少针,但我从来没看到他哭过。”斯特雷亨说,“他在两岁前就缝过8针了”。

  在母亲眼中,麦克莱伦还是“地球上最专心致志的人之一”。她举例说,一次,麦克莱伦打完网球后回到家,开始向她讲比赛的事情,这时电灯的保险丝断了,屋里顿时漆黑一片。但他仍然在讲,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都想:斯科特,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屋里的灯熄了吗?

  斯诺来了:“白宫批评者”的角色转换

  麦克莱伦辞职不到一周之后,美国福克斯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和新闻评论员托尼·斯诺接受了白宫的任命,顶替出任白宫发言人。在美国,记者转为白宫发言人仅有一次先例——1974年,美国前总统福特任命一名全国广播公司的记者为发言人。

  分析人士认为,布什希望缓和政府与媒体之间持续紧张的关系,而在媒体甚至美国民众心目中具有响当当的名声、既懂新闻也懂政治的斯诺,自然是肩负这一重任的理想人选。令外界倍感兴趣的是,斯诺将如何完成从“白宫批评者”到“白宫喉舌”的角色转换。

  现年50岁的斯诺特别关注经济和移民问题。接近斯诺的人说,斯诺计划让白宫记者们获取更多信息。斯诺在芝加哥大学获得哲学和经济学学士学位,后在戴维森大学攻读哲学硕士。目前主持一档电台节目和一档电视节目。

  他曾经担任“福克斯周末新闻”电视节目主持人,1993年至2002年为报纸撰写专栏,频频出镜“脱口秀”节目。在斯诺的广播节目中,他的声音洪亮有力,虽然观点多样,但很容易使人信服,与白宫发言人善于使用标准的、传统的表达方式形成鲜明对比。

  斯诺以发言幽默精当著称。他曾经对布什总统一月发表的国情咨文发表看法,认为是“精彩的对外政策,无聊的国内政策”。他也曾把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约翰·穆哈比作“指挥逃跑领袖”。很多人认为,斯诺在白宫和新闻媒体之间会很好地处理双方的矛盾,缓解紧张关系。因为他对政治和新闻界都很了解。

  最近,布什政府的高级官员曾经表示,总统已经意识到与媒体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有分析家表明,如果布什确实有这种想法的话,斯诺应该是恰当的人选。早在1991年,斯诺就曾担任老布什的演讲撰稿人,后来还担任过总统新闻事务的副助理。他与双方都有接触,对布什施政有帮助。斯诺有丰富的媒体经验,并且对一些事情发表的看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对经济和移民问题很关注,也很有研究。他的上任可能会使白宫更容易也更大范围地与媒体打交道。

  作为白宫新闻发言人,最重要的素质莫过于严守纪律,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要时刻将注意力放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你得让所有人知道你想说的要点。假如你能在这过程中加一些娱乐调剂的话,就更好了。” 他精于应对媒体之道,经常在与记者的“较量”中占据上风,凭借风趣的玩笑使记者“解除武装”。美联社曾形容他的笑容具有“传染性”。 (DVOL本文转自:中国DV传媒 http://www.dvol.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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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一叶    来源:北京青年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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